片刻後,白言和黑塔來到羅浮的一家咖啡館。
在清淨的包間內,兩人談論起關於模擬生命的成果,只是這一過程被突兀的笑聲打斷。
赤色的粒子在空氣中凝聚。
癲狂的笑容響徹整個房間,那笑聲有著瘋子般的感染力,連咖啡杯中的浮沫也不禁露出笑臉。
黑塔奮力抵抗著這份情緒的撥弄,最後由柔和的力量包裹,得以喘息,沒有跌入狂笑的舞臺。
緊接著一副豔紅的面具在空氣中聚合,泛著微光,搖晃著。
那面具質地厚重,色彩豔麗,笑容狂妄卻筆觸內斂,等待著每份縱情的捉弄。
這並不是白言持有的那張阿哈的面具,而是阿哈主動與他聯絡而使用的介質。
“朋友,有件趣事需要和你,哦,不,是與全世界分享。”
阿哈的聲音透過面具飄散開來,祂用一種模仿白言的口吻繼續講述:“讓我為你介紹我們舞臺的焦點,冥火大公,阿弗利特,他可是用一生的時間演繹著一個丑角的老演員。”
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聯絡,白言不慌不忙,輕輕旋轉著他面前的咖啡杯,將杯中那帶笑容的奶沫圖案攪得散去,隨即他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幽默和諷刺:
“我的朋友,你總是如此不按常理出牌,如果你能選擇在我歡迎的時刻出現,或許我真的會感到高興。”
阿哈則嬉皮笑臉地追問:“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歡迎我?”
“也許那個時候永遠不會到來。”
白言輕描淡寫,隨手端著咖啡,輕嚐了一口,彷彿兩位神明的談話無足輕重。
阿哈的面具上笑意絲毫未減:“別那麼掃興嘛,朋友。不如先看看我給你帶來的禮物,分享快樂理應是件開心的事情。”
面具就如同具有生命般,在上邊緣緩緩撕開一道細小卻深邃的裂隙,並從這個黑暗的孔洞中,逐漸吐出一個又一個,散發著柔和光澤,巴掌大小且完全相同的光錐。
它們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使者,靜靜地堆疊在桌上,等待著被白言進一步的探索。
那些光錐上印有同一個面容,一個西裝革履的火魔,羊角骷髏狀的頭顱在光錐中,在烈火中燃燒著。
冥火大公,阿弗利特,[毀滅]派系泯滅幫的成員,永火官邸的主人,能量生命體火魔一族的最高領袖。
也就是阿哈口中的用自身生命去扮演荒誕丑角的自身“演員”。
阿哈的面具操控著一張光錐,使其漂浮在空中,並讚歎道:“光錐,[記憶]力量體系下最有力的傳單,沒有人會懷疑其真實性。要弄到這麼一大堆傳單,可是費了好一把功夫。這東西很棒,你覺得呢?”
“所以你準備了一堆同樣的光錐作為傳單,準備向全世界分享?”
“不,我已經向全世界分享了。”
像是有一雙手在玩弄那張光錐,阿哈的面具繼續開口:“而且不需要太多傳單,只要權威機構手中確認這份情報的真實性,其他人便難以產生懷疑。更何況,我這次可沒有造謠。”
白言拿起一張光錐,沒有去檢視其中的記憶,而是直接問阿哈:“這裡面有什麼?”
“簡單來說,阿弗利特向[生命]宣戰。”
阿哈不但回答了白言的問題,還笑著感慨道:“多麼忠心的僕人,為了他們的恩主,寧願向神明高舉利刃。在前往匹諾康尼赴會之前,他們要為夾心巧克力獻上贊禮!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他盯上了我的孩子們?”
阿哈即刻回道:“他盯上了貝洛伯格。那是[生命]星神,也就是我的朋友,你近日垂跡之地。”
“知道那是我和貝洛伯格關係的人不多,都不是會散播這個訊息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