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在記憶中。我們只是學會了如何去忽視掩埋,永不會真正遺忘。
高老師說:“你現在對張駿的印象有沒有改觀一點?張駿真不是外面說的那麼壞。明年一起來給我拜年吧!我記得你們小時候還挺要好的,經常一起回家。”
“我從來沒有認為張駿是壞人。”
高老師詫異地說:“沒有?張駿可和我抱怨說,是你先不理他,嫌棄他,不和他一起玩。”
我愣了一下:“他什麼時候說的這話?”
高老師說漏了嘴,和個小孩子一樣,尷尬地笑:“我一直讓他叫你一塊來給我拜年,他總是不吭聲,我就教訓他男孩子應該大度一點、主動一點,他被我說急了,告訴我不是他不理你,是你不理他。是不是真的?”
我死鴨子嘴硬,堅決不承認:“哪裡啊?他不理睬我才是真的。”
再不敢說張駿,和高老師聊起了我的學習,果然,這個話題,她更加關心。
她說:“照你這個成績,名牌大學應該沒什麼問題。”
“我的目標首先是班級第一,然後是年級第一。”
高老師吃了一驚: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。”
“沒有壓力,就沒有動力。”
高老師說:“盡力就好了,不要太逼迫自己,這個世界第一隻有一個。”
我們又聊了一會後,我起身告辭。
走在路上,想著自己剛才的豪言壯語,我真能做到嗎?連關荷都只是在年級第十一到十五之間晃悠。
看到小賣鋪前面停著一輛摩托車,和張駿的摩托車很像,我不禁慢了腳步,明知道他昨天已經來給高老師拜過年,這不可能是他的車,可還是忍不住停在了摩托車前面。
現在,站在時光這頭,看時光那頭,一切因緣都變得分明。
那個時候,他和我很相似,我們都因為成長環境的突變,很孤單,只不過,我還沒學會掩飾,而他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了掩飾,也許因為理解,他給予了我一點點溫暖和照顧,卻不知道令我此生都不能忘。就如同,高老師並不是對我最熱情、最好的老師,隨著我的成績變好,隨著我性格變得隨和,有越來越多的老師對我寵愛呵護,遠勝當年的高老師對我,可是,不管他們對我多好,我都壓根不會在乎他們,我唯一記住的只有高老師。
定定地凝視著摩托車,想著張駿,也想起了小波,那騎著摩托車,飆馳在風中的日子遙遠得好似在一萬光年之外。我們都已收起了叛逆的稜角,開始在人生軌道中努力。
站了很久後,我轉身離去,看到路口有賣羊肉串的,去買了十串,囑咐他多放辣椒。
吃著辣得嘴顫的羊肉串,迎著寒風微笑。
2、第一件大事
寒假過完,新的一學期開始。
這個學期有兩件大事,第一是學生會會長的人選,第二是文藝會演。
我們班有童雲珠,文藝會演本來應該沒有任何問題,可童雲珠剛做了急性闌尾炎的手術,不能參加今年的文藝會演,沈遠哲只能自己張羅。
沈遠哲頭痛得不行,晚自習召開臨時班會,向大家徵詢意見,可我們班除了童雲珠,真沒有文藝人才了,一幫男生七嘴八舌,全是餿主意,逗得大家前仰後合,班會開成了笑林堂。
我對沈遠哲有異樣的感情,總是有一種欠了他什麼的感覺,看不得他為難,明明自己也是文藝白痴,卻絞盡腦汁地想辦法。
我舉手:“我有個想法。”
沈遠哲示意大家安靜,聽我說話。
“我們班男生多,可以出一個男生大合唱,合唱雖然有些土,但畢竟是一個正式的節目。”
無為而治的班主任終於出聲了:“我可以請學校合唱團的老師給我們上幾